7

随后几天里，娘亲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，让我毛骨悚然，终于到了要走的日子，船老大却告诉我，海上最近风浪大，要三天后才能出发。

没想到晚上回到家就被娘亲药倒了。

等我醒的时候手脚被绑着，被关在自己的卧房。

见我醒了，我娘捂着帕子开始掉眼泪，「青青，不要怪娘狠心，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，人总要活下去，你弟弟也要读书，你总要为家里人着想，娘这么做，也是为了你好。」

在我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的时候，弟弟领着人进来了，「娘，人牙子来了。」

我突然从头凉到脚，我这个娘是想将我卖了。

我娘张口要十两，那人牙子贼眉鼠眼打量我，然后摇摇头，「太瘦了，个头也小，最多5两。」

我娘将他赶走了。

后面她又陆续找人来看我，开的价格都不满意。

我已经饿了两天，娘这些日子怕我逃跑，只给我喝了水。

我要想办法离开，因为明天就是开船的日子，可娘看我实在看的太紧了，而且我全身被绑着。

正当我着急万分的时候，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。

那是青楼的老鸨，我上辈子卖身青楼的老板。

我娘居然这么狠心，主动将我卖入青楼。

那老鸨戴着帷帽，看了看我，有些嫌弃，「太小了，不过模样也可，我再养两年也行。」

然后出了20两银子。

我娘正要答应，我最后不死心又问了一句，「娘，你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吗？」

我娘有些不敢看我，又拿出手帕抹眼泪，「娘也是没办法，一家人总要生活的，你到了那好吃好喝的，比跟着我受苦强多了，你总不能看着家里揭不开锅吧，我们总要活的体面一些。」

我冷冷的看着她，「所以你要让女儿去卖身。」

她只抹眼泪不说话，那老鸨将二十两银子递给娘亲。

我回去就让伙计来接人，你给她准备准备。

娘亲拿着银子有些犹豫，说，「我们再落魄也是体面人家，动静不能太大，不如这样，等晚上天黑了，我将人给您送去。」

那老鸨鄙夷的看着娘亲，同意了。

到了晚上，娘亲雇了一辆马车，然后趁着半夜和我弟将我抬上了马车。

到了车上，我娘抹着眼泪，「娘亲也是不得已，你以后好好地，我和你弟以后还要靠你呢？」

这是把我强卖了，还想我以后拿出钱养他们。

我内心冷笑，面上表示理解，「娘，我明白了，以后我会拿钱来供养你和弟弟的，毕竟你们是我唯一的亲人了。」

我娘一怔，一脸不置信，「青青你真的这么想？」

我点点头，掉了两滴眼泪，跟她说了很多爹去世后我们生活遇到苦难的事。

她应该也是想到了，每一次遇到困难，都是我这个半大孩子解决的。

她眼神慢慢松动，眼神流露出一丝愧疚。

「青青，你……」

「娘，我不怨你，我现在只想再抱你一回，就像小时候你抱着我哄我睡觉一样。」

她终于打开了我的绳子，我扑倒她的怀里最后抱了一下娘亲，然后拿起马车里的木凳子就敲在娘头上，她痛的趴在地上，我顺势脱了袜子塞进她嘴巴里，然后拿着绳子将她绑了起来。

她惊恐的看着我，嘴巴里呜咽着说不出话，我冷冷看了他一眼，「你这样的人永远不配做娘，遇到问题从来不知道自己解决，只知道依靠女儿，我现在也帮娘亲你一把，让您以后好好靠自己。」

说完这话，我趁着夜色，从马车后面的窗户跳下了马车。

8

我顺着夜色就朝镇上跑，这和娘亲去的县上青楼是相反的两个地方。

我两天没吃饭，已经没了力气，但是我必须赶在天亮前到达码头，我不知跑了多久了，体力再也坚持不住，倒在了地上，我咬着牙，就是爬我牙要爬到码头，看着天空越来越亮，我咬牙站起来向前拼命奔跑，直到看到码头，我才松了一口气，卸了一身力气，我再也坚持不住，倒在了地上。

船老大看到我，连忙问我怎么了，我抓着他的衣角，用尽力气说了最后一句，「带我上船。」

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，是躺在船舱里，船老大见我醒了，没有问我为何一身狼狈，只是说了一句，「你这丫头，以后定有大出息，这你存在我这的银子，给你。」

他丢过来一个钱袋子，我捏着钱袋子道谢。

我算到了存在的危险，比如海上风浪大，把我吹海里。

遇到海盗，被杀。

却从来没想过我居然晕船，晕的头晕眼花，吐的天昏地暗，连船老大给我吃的那碗米粥都吐了赶紧。

我以为我会晕死在海上，没想到在船上遇到一个大夫，给了几个药丸，我吃了之后才好了许多。

船越靠近南方，天气也越来越热，风浪也大，幸亏船老大经验丰富，我们有惊无险，终于靠了岸。

船老大说一周后回去。

我在海边捞蚌，取珍珠，除了吃饭睡觉的时候，我都在捞蚌，取珍珠。

这里的珍珠又大又圆。我还租了一个小船，让船工带着我划到海深处，我撒下网子，然后捞上来，不止有大蚌，还捞到了许多海鱼。

到了岸上我就开始取珍珠，取了不少，还有几颗粉色的珍珠。

我将珍珠放好，开始烤鱼，吃了最近这些日子最好的一顿。

很快就到了回程时间，我将珍珠分好，然后分别缝在衣服的不同角落。

虽然珍珠在南方不算值钱玩意，但是到了北方，而且算算日子，等我到了京城，珍珠妆已经流行起来了。

到时候价格疯长，我身上这么多珍珠，还是小心为上。

9

船行使在海上，我和一众男女老少窝在船舱里休息的时候，半夜，船老大突然喊了一声，「有海盗，快起来，拿好武器，小心应对。」

我一个激灵起身，将包裹藏好，拿出一小盒珍珠放在身上，以防万一，船老大落了帆，吹了船上所有的灯光。

我们在幽暗的船上吓得瑟瑟发抖。

远处没一会有一艘大船开过，船上灯火通明，远远还能听见那群人的欢呼声。

船上有人经受不住哭了起来，船老大厉声呵斥，「不许哭，你想让全船的人都丧命在此吗？再哭就把你推下船去喂鱼。

我第一次见船老大露出这种凶狠的表情，那女孩的母亲连忙将女孩的嘴巴捂住，防止她再出声。

看看海盗船越来越近，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。

正当我绝望的闭上眼时，那船居然从我们前开过，越走越远，直到看不见那船上的灯光我才敢大声呼吸。

才发现不知不觉，全身已浸满了汗水，人也脱力的倒在地上大口喘气。

船老大说，「这次运气好，碰到海盗刚打劫完在喝酒庆祝，没有发现我们，这一路上应该也没什么危险了。」

继续扬帆起航。

天刚蒙蒙亮，我们看到一艘停在了海上的船，上面的船帆洒满鲜血，整个大船破败不堪，想必刚才那海盗打劫的就是这艘船。

船老大将船停在那船旁边，里面尸横遍野，船上的人吓得让船老大赶紧走。

船老大眼神透着凄凉，或许是兔死狐悲吧，都是在海上讨生活。

「我想去看看那船上还有没有活口。」

我走上前，拉住船老大的衣袖，「我和你一起去。」

船老大拿出船板架在两船之间，我和他走过去，看着满地的尸体，我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恐惧。

我和船老大仔细检查有没有活口，最终只在船舱找到一个重伤的少年，可也是出气多，进气少。

船上已经被打劫一空，我我们将少年带回我们的船。

幸亏船老大随身带着伤药，将他身上的伤口包扎好，然后喂了退烧的药，可是他现在这样 活死人的状态，药这么也喂不进去。

船老大说，「喂不进去也要喂。」

他掰开少年的嘴，将药强行灌进去，然后将他脖子向上一顶，药居然都喂进去了。

「学会没？」

我茫然的点点头，后面的日子就是我负责照顾这个少年，给他换药，用海水给他降温，我照顾了三个日夜后，他终于睁开了眼睛。

这是我看过最好看的一双眼，晶莹透亮，只是如今像是蒙上一层忧伤的雾气，让人看不真切。

10

原来他是京城的茶商，此次也是第一次出海，没想到会遇到海盗。

一船的工人都没了。

他情绪不好，醒了之后就不吃不喝，说不如和那些工人一起去了，自己活着干什么？

我说，「他们是为你干活的，那么你这个东家就要为他们负责，他们死了，可是他们的家人还在，若是你也死了，谁会记得他们，照顾他们的家人。」

「不思报仇，怎么一直想死呢？」

他这才怔怔的看着我，「看妹妹比我还小，怎么说话这么透彻？」

活了两辈子的人了，怎么不透彻。

我说,「我爹去世了，娘亲是个只知道享福不知谋生的人，家里没了收入，她就想将我卖入青楼，我连夜逃了出来，跟着大船去南方，捞点珍珠想着去京城赚点安生立命的钱。」

「你可真勇敢，珍珠在南方不值钱，但是在京城价格还可以，船靠岸后，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经常，我帮你。」

「那就多谢洛大哥了。」

船靠岸后，我一刻也没有停留，包了一辆马车就和洛行水去了京城。

路过县城的时候，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，我撩开窗帘，看到我娘穿的花枝招展的在青楼门口揽客。

然后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揽着我娘就往门里去，一边走一边在我娘身上动手动脚。

我不禁冷笑，说自己体面人，怎么到了青楼也能卖笑接客了。

洛行水看出我情绪不对，问，「怎么了，青青妹妹？」

我微微一笑，「我看到我娘在青楼揽客了。」

洛行水一愣，我解释，「当时我娘拿了老鸨的钱，把我绑起来送去青楼，路上我制服了她，反手将她绑了，然后我跳下了马车，所以……」

「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？居然让母亲入青楼。」

洛行水摇摇头，「青青姑娘一定是被逼的没办法了，才会这样，因为我见到的青青姑娘是最善良的人，对于我这个陌生人都能热心相救，并且一路照顾我，将我从死门关拉回来。」

「所以，虽然我不知事情的全貌，但是青青姑娘绝对不是恶毒的人。」

11

到了京城，洛行水说先回家料理事情，让我先去聚福客栈休息，等他忙来再来帮我。

我在客栈休息一晚上，打算自己先去看看行情。

可谁知，我还没进那珠宝铺子，就被小二拦了下来，「打哪里来的叫花子，这也是能进的地方？」

「走走走，讨饭去别的地方？」

我看着自己这一身穿着，有那么破吗？

我不服，「我找你们老板谈生意的。」

我拿出一枚珍珠，「不知这样成色的你们收不收？」

那小二眼睛一亮，「你有多少？」

「我要先见你们老板。」

小二恭敬的将我请进去，不一会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。

「小姑娘听说你有珍珠卖？」

我点点头，拿出那枚成色中等的珍珠给他看，他眼睛一亮，「成色不错，不知姑娘这样的成色有多少？」

「一槲，我刚从海上回来，您能出价多少？」

那人眼睛闪过一抹算计，打量着我，我被他看的不舒服，他说，「姑娘都带来了吗？」

「自然没有，我只带了这一枚过来看看行情。」

「这样的一枚我给你3两银子一枚怎么样？」

最后，我说想再考虑考虑就离开了这个店，然后又去了几个店，给我的价格都差不多。

我打算先回客栈，等洛行水。

谁知晚上，刚睡着就闻到一股迷香的味道。

我上辈子在青楼十多年，这迷香我��一闻就知道。

我捂住呼吸，然后将拿起枕头下的匕首躲好。

没一会，果然进来了两人，开始翻箱倒柜，我握着匕首，只有放手一搏，在我发现我前一刻，我举起匕首就刺了过去。

那人被我刺伤后，惊来他的同伙，那人一把将我匕首打掉，举刀威胁我，我被逼入墙角，「赶紧把珍珠交出来，不然要你小命。」

我暗暗后悔白日的冲动，看来今日要交出珍珠保命了。

我刚想交出一点珍珠，房间又闯入两人，然后四目相对，我趁着大家愣神之际，指着先进来的黑衣人说，「珍珠已经给他们了，你们问他要。」

然后两方人马就开始打起来了，我趁乱赶紧往街上跑，听说京城半夜都有官府的人巡夜，我便大喊，「杀人了，杀人了。」

我拼命奔跑，半夜路上一个人没有，后面的黑衣人也在拼命的追赶我。

眼看后面那黑衣人的刀都要砍到我，一声厉喝传来，「什么人，赶在京城大街当街杀人。」

然后我就看见一人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一支军队，十分威武。

那几人看到官兵，连忙逃窜。

12

我连忙跪地，将在客栈遇到刺客的事情说了出来，没有说我白天去哪些店卖珍珠的事，因为我不知道有没有官商勾结，所以不敢说，但是我也透露我是和茶庄的洛行水做生意的，若是不信，可以去洛府问。

那人一听洛行水的名字，连忙下马，原来他是洛行水的大表哥。

我这才放下心。

他没敢将我送回客栈，而是带回了府中。

第二日，我刚起来，洛行水就来了，我不好意思的看着他，「不好意思哈，我就是想先看看，你事情也多，我也不想事事麻烦你。」

他一脸担心的看着我，「那是你不知道现在京城珍珠的价格有多高，若是以前倒也没事，这次是我考虑不周，差点让你受到伤害。」

随后他带我去了暗香坊，是他朋友开的，在京城名气不大，所以昨日我并没有去这个店。

我将昨日那枚珍珠拿出来，他眼睛一亮，说成色不错，给我开了5两一枚，这比我昨日问的价格都高。

我欣然同意，他让我将珍珠都拿出来，我突然脸通红，他不明所以，「怎么了，姑娘，我告诉你，我给你开的可是高价，你还有什么犹豫的吗？」

我急忙解释，「不是，不是……是我将……珍珠都缝在衣服里了。」

最后他们让我进了内室，然后让一个丫鬟帮我，我剪了所有的衣裳，才把珍珠都取出来。

我穿着他们送我的一身衣服出来时，洛行水愣了愣，「青青换了衣服我差点没认出来。」

我将所有珍珠都拿出来后，那人都看傻眼了。

「这么多珍珠，还有成色这么好，这么大的，青青姑娘，我的店要靠你扬名了啊。」

随后我居然一共卖了500两银子。

然后我又怯怯的拿出那五枚粉珍珠，「粉珍珠你们给多少？」

最后那五枚珍珠卖了500两。

那人还说要好好存着这些珍珠好好卖，我劝了一句，「虽然现在珍珠价格很高，但是我觉得也不会一直这么高，当今陛下最是节俭，说不定马上就会斥责京城的奢靡之风，还要要小心的，趁着现在价格高，快点卖。」

洛行水也附和，「这奢靡之风要是一直如此，民生会受到影响，陛下说不定真会下旨斥责。」

那人点点头，「行，反正这些够我赚的了，我马上吩咐工人做成饰品妆面。妹妹以后再捞珍珠记得还卖给我。」

洛行水拦住他，「行了，她以后不会再出海捞珍珠了，太危险了。」

然后洛行水看着我说，「你现在身上也有钱，就在京城落脚，做点小生意，不要再冒险了。」

我点点头，本来也没有想再去冒险。

根据上辈子的记忆，不久后，陛下就会斥责奢靡之风，珍珠价格不再高昂，我就没有必要再冒生命危险了。

13

我在京城买了一个二进的小院子，一时不知道做什么，就什么也没做，每天出门逛逛看看，在此期间听说我之前去问珍珠价的那几家店，其中有两家被官府查了。

看来是洛行水表哥出了力，不过那些大店都是有后台的，只是被斥责，罚了银子。

不过经此一遭，也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，毕竟我也是 有一点后台背景的。

就这么过了一个月，我居然看到了我娘，她带着弟弟来砸门。

看到我，我娘就站在门口嚎哭，哭的肝肠寸断，「你这个不孝女啊，自己在城里吃好喝好，不管自己老娘和弟弟啊，你这么这么没良心啊。只顾自己发财，天底下怎么有这么狠心的女儿啊。」

弟弟也跪在地上哭，「姐姐，你不要丢下娘亲和我，我一定好好听话，求你给口饭吃吧，求求姐姐了。」

他们这么一闹腾，整条街都过来对我指指点点。

「怎么有这样的女儿啊？」

「真不孝啊！」

「这娘可真可怜。」

我看着他们两个，说，「你们怎么找来的？」

我娘抹着眼泪，「要不是你顾马车的车行漏了消息给安儿，我们还不知道你在这享福呢？我和安儿好几天没吃的了，开门让我们进去吧。」

我看着门外指指点点，决定关起门来解决。

这两人一进门，就变了脸色。

我娘哪里还有半分柔弱的姿态，「你敢把我卖进妓院，你怎么敢的，我是你娘啊？」

我冷冷看着她，「世上有为了钱把女儿卖进妓院的人吗？」

「你还没告诉我怎么离开妓院的？」

她眼神闪躲，「这你不用管，反正我现在出来了，我们一家人就好好生活吧。」

我弟也开口，「姐，我饿了，我要吃肉。」

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，因为我娘总跟我打听卖珍珠卖了多少钱，看来她已经去码头将我的事情打听清楚了。

而且那个老鸨可不是善人，上辈子我可是受了不少罪，这辈子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把我娘放了。

我找洛行水商量，让他找表哥帮我个忙，他连忙答应。

然后我回家装作无事和他们相处，他们要什么我就给什么，让他们放下戒心。

终于在好吃好喝七天之后，娘亲又故技重施，将我绑了起来。

她恶狠狠的说，「以后，你就回县城妓院好好接客吧，京城这富贵日子我和你弟弟替你过。」

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，「你要把我卖回妓院？」

「这是我和老鸨的交易，用你换我，我帮她把你抓住，然后分她一半你的财产，她放我自由。」

她拿出我藏起来的银票，得意的说，「没想到你运气这么好，赚了这么多，以后我和你弟弟就替你体面的生活，你就放心吧。」

「我拿出一点钱，把娘你赎了，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不好吗？我现在也会赚钱了，为什么现在有钱了你还要把我卖掉？」

「你这么鬼精的，我怎么知道你还有什么坏点子，把你卖了最省事，你就不要再说了，老实跟这些人回妓院去，还能少受点苦。」

我弟也在催促问我娘，「娘，还跟她废话什么啊，赶紧把她卖了，我们好过富贵日子。」

我彻底对他们失望。

这些人压着我刚打开大门时，就被一群官兵堵着了。

洛行水给我解开绳子，我冷冷的回头，我娘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
我冷冷看着她，「你恶意拐卖儿女，等着坐牢吧。」

娘亲哭着求我，「青青，原谅娘亲吗？娘不是故意的的，求你了。」

弟弟也跪在地上求我，「姐，都是娘逼我的，你把我留下，好不好。」

……

我没理会他们的哀求，他们直接被押走。

老鸨也被抓了，她这些年还参与了不少拐卖人口的生意，将女孩卖给海盗。

那些女孩没过多久就会被海盗折磨死，扔进海里，所以她总是固定时间就会给海盗送一批新的女孩，上辈子我也差点落入海盗手中，幸亏我激灵，说服了老鸨才没有把我送去。

这件事影响很大，直接联系了当地的驻军，在那群海盗再次上岸来接女孩时，驻军冲了出来，将海盗全部抓住，又根据他们的供述，找到了海盗船，营救了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几名少女。

老鸨和海盗全部被斩立决。

娘亲被关进了牢房，弟弟因为年龄小，被教育一顿就被放了出来。

他没有生存技能，每天只能混在乞丐堆里乞讨。

但是因为脾气差，经常被别的小乞丐欺负，有一次他去偷包子，被老板放狗咬，腿上活活被咬下一块肉。

然后他就开始发高烧，最后被烧傻了。

每天自言自语说自己是大官，要娶丞相女儿……

而我娘从来没吃过苦，被关进牢房没有多久也疯了……

在我16岁及笄整天，洛行水亲手给我簪发，对我表达心意。

第二年春，我们成亲。